【群像】良木 陆

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度过这次疫情,出门一定要戴口罩,欢度佳节也要少去人多的地方,大家来日方长嘛,多留在家里陪陪家人吧

大家新年快乐,都要平平安安的!

 

生活中能遇到谢金这样的人真的很幸福啦,在困境里给予他人最大的善意,希望在后面的故事中他也能与李鹤东有幸福的结局

曹鹤阳在小孟儿面前是温柔的师兄,也会为了让师弟活命做出极端的选择,混乱之下,每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,可以说从这章开始,属于小孟儿自己闯荡的人生,即将开启了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鸟择良木而栖,人则益友而交。

孟鹤堂生命中的前二十多年都在与人世的浮沉做斗争,他最想做一只鸟儿,一只自由的鸟儿,可则良木,栖息其中,不惧风雨。

 

这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,我喜欢饱满一些的人物,感情这件事,总得有个发展,没有哪个角色一上来就得喜欢他的西皮的,出现在我的文里就是我的角色啦

不知文笔能否完全表达出我的脑洞,但愿得君青垂。您看了赏脸点个赞留个言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

cp良堂 高栾 九辫 龙龄 祥林 金东 饼四 何尚 于进郭 可能还有增加(会根据每章出场人物打tag,只有单人出场的情况也会打cp的tag啦)

放心,虽然感情线进展得不太快,但是有车开时还需开

这背景还能上升我就打你屁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从鸽子肚子里取出的信也是血书。

写血书好像是八仙堂的什么莫名的传统一般,老堂年轻时还出任务的时候就没少这样干,后来他也总是教徒弟们往衣服里头藏张信纸什么的,笔就不要带了,带了不好藏,唯独藏一张信纸,紧急时刻咬破手指写血书,唤来了鸽子就好能马上送出去。

从这封信来看,传信的关鹤柏大约也是遇到了进击的情况,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有些血粘到了一块儿,甚至看不清楚,曹鹤阳依稀辨认出一些,才大致明白过来——

原来八仙堂早因内鬼而暴露,朝廷已经派影宫暗中搜查了许久,从郎鹤焱到张鹤伦的失踪,全都是影宫所为。

当初第一个找到老堂的人是刘鹤春,他找到老堂的时候,老堂已经查明了郭鹤鸣就是内鬼,可自己却被影宫控制了,老堂花了些手段将消息传给刘鹤春,刘鹤春得知了所有消息后决定孤身一人从影宫手底下救出老堂,他知道自己此番凶多吉少,先将事情先传给了理他最近的李鹤彪。

得知影宫的很快就会来围剿院子,李鹤彪急忙往回赶,正巧刚刚回到洛水镇口,就碰到了被叛徒追杀的关鹤柏,可李鹤彪不知自己的踪迹早已暴露,一路上身后都跟着几个影官,影官见郭鹤鸣被杀这才出了手。

书信的最后关鹤柏写着自己身受重伤,李鹤彪还在于影官奋战,不知他们两人还有没有命生还,就留了这封信包在牛皮纸里,让鸽子带去给医馆的李鹤东看,叫他不要回去了,见机逃命,可因为曹鹤阳和小孟儿的到来,这封信才先落到了他们的手上。

信纸的腥气将曹鹤阳的思绪带到了草市口的断头台前,他握着信纸的手攥成拳头,几乎要将这薄薄软软的纸捏碎!有仇谁不想报?可曹鹤阳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,他不能因为一腔热血就扔下年幼的小孟儿和重伤的李鹤东不管,他们的命是师父师兄用自己的命换来的,好好活下去才是不叫师父师兄们枉死,不是么?

关鹤柏的信让曹鹤阳喘不过气来,他没有打算在让别人看到这封信,因此当着小孟儿的面,直接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。

八仙堂砍头的事情传得很快,谢郎中很快也听闻了外面的事情,他看了看曹鹤阳,欲言又止,将给李鹤东配的草药包递过去,又给他准备了一些防病的熏香,“其实你们已经在我这儿住了这么些日子了,再多几日也无妨……”

“这些日子实在是麻烦您了,我们再待下去怕是会给您添麻烦,谢大夫,这是药钱,您收下。”

“你们路上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,就把这些钱留下给你两个师弟买吃的吧……日后若是还能相见……你,你给我捎上两壶酒就行了。”谢郎中是个善人,心知曹鹤阳带着两个师弟这一走不说山高路远也是凶险万分,看不得离别,便离开了。

曹鹤阳谢过谢郎中,将药收进包袱里,包袱挂在小孟儿的身上,自己背起了时醒时睡的李鹤东,找了根升值将他绑在背上,正欲带着小孟儿从后窗离开,就见谢金挑帘进了来,“你当真要带着他走?”

谢金所言的“他”指的是李鹤东,“他这身子情况不大好,不如留在我们以管理,先将伤养好了再去寻你们。”

曹鹤阳摇摇头,“影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搜过来,他放在你们医馆会给你们招来祸端……谢兄弟,这些时候多谢了你们一家,后会有期!”

小孟儿背着包袱,也学着曹鹤阳的样子对谢金鞠了一躬,说了一句“多谢谢哥哥!”然后跟着曹鹤阳从窗户翻了出去,趁着夜色跑远了。

 

码头在整个城市的西南边上 ,连接着运河,往南边去的大多是货船,北上的客船稍多一些,但毕竟洛水镇小,在这儿乘船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。

这里是整个洛水镇最乱的地方,老堂总嘱咐年纪小的小子们不让往这边跑,就是担心这边的人贩子多,万一给那个绑了去,那兵荒马乱人多眼杂之地,要八仙堂出面找人可是麻烦事儿。

小孟儿的轻功一般,跟在曹鹤阳身后有些吃力,他还没跟镖局做过水镖,这是他第一次来码头。

“四哥,码头从前就有这么多兵?”小孟儿记着老堂说过码头很乱,去问曹鹤阳。

这些兵油子都穿着地方官府的衣服,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有的在小吃摊上,有的坐在树下乘凉,就是没有认真巡守的,再放眼望去,也没有半个影宫的人。

码头乘船也开始严格了起来,每个上船的乘客都要经过检查,如此一来,洛水镇更是不好久留了。曹鹤阳算了算,他身上的银子不够三个人乘船,何况现在还背着一个受伤的李鹤东,目标太大,他悄声骂了句“白拿皇粮的兵油子……”趁着码头乱哄哄的时候走是个好选择,他找了个旮旯处将背上的李鹤东放下,伪装成登船休息的旅人,“孟儿,你在这里等着我,照顾好你鹤东师兄,不要乱跑,不管等多久,师兄去去一定会回来找你的。”

“四哥你去哪儿?”小孟儿的眼睛还是红红的,抱着包袱坐在李鹤东身边。

曹鹤阳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四哥去给你们弄船来。”

货船相对客船查得没那么严格,况且还带着一个身负重伤的李鹤东,最好的法子就是能把他塞进货箱里偷上货船,如此才能不被发现。

曹鹤阳知道,洛水镇每三日都有一艘来往商明的货船,他们这也算是来得巧,货船正停在码头卸货,等再上了货就会会商明去。

“嘿,伙计!这船是往商明去?”曹鹤阳横穿整个码头,在码头的另一边找到了从商明来的货船,他在嘴里叼了根草,走到货箱子身边去问搬运的伙计,起初伙计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,没多搭理他,直到曹鹤阳压低了声音问道,“拉三个人,多少钱?”

货船伙计收钱悄悄往外渡人不是什么新奇事儿,他们跟着船走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,全凭帮人偷渡赚几个外快,可这会子码头上来了些兵,上头又正是管得严的时候,伙计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曹鹤阳的身份来,不过他也没声张,叫官府多抓几个犯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,倒不如把人送走了,自己还有钱赚,这才是划算买卖。

伙计上上下下打量了曹鹤阳几眼,咧嘴笑了,“这会子乱着呢,你们三个人走……嘿嘿,得这个数。”

伙计狮子大开口,要了三两银子,一个人一两。

曹鹤阳心说三两银子能把你的船买下来,他眯眼笑,“行呀,不过这钱我没有带在身上,劳烦您跟我去去银子了。”

伙计被这三两银子即将到手的美梦冲昏了头脑,想也没想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跟曹鹤阳走了,两人七扭八拐走进了一个小行行,这行行人少,被一些商船用来堆货,伙计跟着曹鹤阳走到一个拐角后才觉得不对,这里只剩下死路,并没有看见曹鹤阳口中拿着钱的同伴,伙计正要质问,身前的人忽然就闪到了自己身后,死路加之正值夜间,身前的人转身之间竟叫人觉得掀起了阵阵阴风。

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伙计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,想要挣扎却完全挣扎不开,这个看似瘦弱文静的少年竟有这般力气,“你!你要干什么!”

“你们船上有多少人,几个伙计?”货船的伙计大多都很灵活,一趟水路走下来,下趟换人也是常有的事。

“你放开我!”

“说!”曹鹤阳忽然收紧了手,刀刃刺破了伙计脖子上的皮。

“有,有七个人,一个头儿,剩下的都是伙计……少侠,你你能不能放过我,我就是个干活的,您那船钱我不要了……”伙计已经被吓得站不住脚,声音都颤抖了起来。

“你们的船什么时候上货,什么时候走?”曹鹤阳调整了一下握刀的手势,刀刃距离脖子稍微松了一些。

“上货得看东家的货什么时候来,估计得到天将明那会儿了……”伙计以为自己能被放开了,松了一口气,却没想就在这放松的瞬间,那抵在脖子上的冰凉就忽然被灌满了力气,狠狠地嵌入他的皮肉里……

伙计的身子逐渐软了下去,不再挣扎动弹了,曹鹤阳拎着他的后颈,小心翼翼地将人身上的衣服剥了下来,不让脖子上流出来的血粘上去,他将自己也剥了个精光,换上了伙计的衣服准备离开,了临走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死尸,还是招来了一个大货箱子掏空,将伙计的尸体放进去封好了才走。

 

李鹤东是被疼醒的,身上的三处伤口火辣辣地疼,他吸了一口气,猛地睁开眼,眼前是一片黑暗,缓了一会儿才发觉现在是夜里头,只有月光和远处的几点灯火照亮,他随即便察觉到了视线的奇怪,他好像……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?

耳边有小孩儿均匀的呼吸声,李鹤东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,没顾上伤口被动作扯得生疼,周围的环境很陌生,惊慌与警惕使他急于弄清楚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,他转头就看见了靠在包袱边上睡着的小孟儿。

出了这么些事情,小孟儿并不能睡踏实,察觉到了李鹤东有一点儿动静就睁开眼,“师兄你醒啦,伤口疼不疼?我一会儿给你换药……”

看见了小孩儿凑上前来的脸倒是叫李鹤东看了安心,可细看能看见小孟儿的眼睛红红肿肿的,看样子就知道是哭过了,李鹤东摸到了自己的半张脸都被包了起来,上半身也被包扎了,外头套着的衣服有些大,低头一看,这不是他的衣裳,一想怎么回事儿,脑子还挺疼。

小孟儿还在一边叨叨“师兄你可真是命大……”,李鹤东觉得恍惚,他分明上一秒还和鹤柏师兄在一起,怎么现在就换了个地方?此刻的感觉极为不真实,李鹤东接过小孟儿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,“是孟儿啊……这是哪里?就你一人么?”

小孟儿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又说了这里是码头,他们就是天黑才来到的,四哥安顿下他俩就走了,说是很快回来,可他都睡了一觉了还没见曹鹤阳回来,叫人怪担心的,可他也不敢去找人。

信息涌入李鹤东的脑中,让他的脑子一时间疼得好像要炸开一般,他听不见小孟儿在一边叫他,只觉得呼吸困难,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
“师兄!师兄你别吓我啊,师兄……”小孟儿泪窝子浅,一见李鹤东痛苦的模样,又要哭了出来。

“师父……和全院上下的师兄们……都死了?”李鹤东头疼疼出了一身的汗,霎时间浸透了贴身的衣裳。

听声儿便觉得这话像是从李鹤东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,小孟儿不敢弄出太大动静,恐将那些官兵们惊动了过来,只抱着李鹤东,也不知如何安抚他,许久才见他镇定了下来,好像是头没那么疼了。

“师兄……你好些了没有?”小孟儿张口仍是哭腔,他用一个软些的包袱给李鹤东垫在头下面,扶着他躺下,不敢碰到伤口,“师兄,我一会儿给你换药,四哥说要带我们一块儿逃到商明过日子……”

“孟儿,”小孟儿的话被打断,他看向李鹤东,只见对方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,“别说别人叫你如何,你自己愿意走么?”

他自己愿意走么?这话一说倒是又勾起了小孟儿的难过,他是不想走,可留在洛水又能去哪呢?洛水到处都是官府的兵,院子也回不去了,镖局也被查封了,如果不走,他又能干什么去?想到这里,小孟儿深吸一口,“我不想走的……可是留下来万一叫官府抓去杀了头,也就辜负了师父师兄他们……”

辜负了师父师兄?是了,曹鹤阳、小孟儿的命是在那雨夜被老堂和关鹤柏救下来的,李鹤东的命也是关鹤柏救下来的,若是非要留在洛水不去逃命,被官兵抓住去杀了头,那即便是到阴曹地府也无颜见师父和师兄弟们。

李鹤东伸手去握住了小孟儿的手,能察觉到小孩儿有些颤抖,他不大会安慰人,只能握住他的手,希望能给小师弟带来一些安全感,头顶分明不是青天白日,可李鹤东总觉得即便是月光也刺得他的眼睛疼,他索性闭上了眼睛,没再说话。

小孟儿看着师兄,若有所思。

有夜晚的风吹来,吹在人汗津津的皮肤上,倒是叫人瞬间就觉得凉进了心底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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