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群像】良木 伍

这章比较长

我先道个歉,本章内容不针对任何人,我敬重所有的德云忠臣孝子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鸟择良木而栖,人则益友而交。 

孟鹤堂生命中的前二十多年都在与人世的浮沉做斗争,他最想做一只鸟儿,一只自由的鸟儿,可则良木,栖息其中,不惧风雨。

这是一个比较长的故事,我喜欢饱满一些的人物,感情这件事,总得有个发展,没有哪个角色一上来就得喜欢他的西皮的,出现在我的文里就是我的角色啦

不知文笔能否完全表达出我的脑洞,但愿得君青垂。您看了赏脸点个赞留个言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

cp良堂 高栾 九辫 龙龄 祥林 金东 饼四 何尚 于进郭 可能还有增加(会根据每章出场人物打tag,只有单人出场的情况也会打cp的tag啦)

放心,虽然感情线进展得不太快,但是有车开时还需开

这背景还能上升我就打你屁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关鹤柏虽不是八仙堂里头长起来的,可他在八仙堂的年头也不短了,同门师弟之中就有一些是他带出来的,到现在已经能单独出去做任务,独当一面了。

八仙堂做的是杀人的生意,杀人分很多种,其中必须要掌握的是手脚上的功夫,武功到位了,杀人才能快准狠,撤离或逃跑才能做到最好,有时候杀人也需要躲在暗处,这时用暗器便是最佳的选择。

从八仙堂的密室里飞出来的三支飞镖很明显是出自自己人之手,飞镖射出的角度刁钻,这时关鹤柏熟悉的手法,更明显的是飞镖本身,八仙堂用的大多就是这种镖!那么是谁会在密室里安插机关?难不成……八仙堂出了内鬼?

密室的门道被破坏,让人很容易排除刘鹤英与刘鹤春,但眼下关鹤柏不敢排除对任何一个人的怀疑,他抱着身负重伤的李鹤东来到医馆门前,天边传来几声闷雷,天气闷热,怕是一会儿就要下雨,他正要扣门,忽然九局的周围的气流有些不对,他五感绝佳,抱着受伤的师弟更是高度紧张着,无需大脑反应,身体下意识地就抱着师弟跃起,落在医馆的屋顶上后才回头,只见一道黑影也蹿了起来,落在对面的屋顶上,即便不能完全看清面孔,单凭身体轮廓,关鹤柏也能认出这人正是他的师弟郭鹤鸣。

见来者是自己人,可关鹤柏还来不及高兴,他本能地看绝刀郭鹤鸣看上去不对,拿着弓弩的手忽然就举了起来对准了自己!

“你要干什么!”关鹤柏的反应亦是倍快,他抱紧了李鹤东就翻身往地面跳,对面的郭鹤鸣见射了个空也跳了下来去追关鹤柏。

怀里昏迷的李鹤东成了累赘,关鹤柏担心与郭鹤鸣缠斗伤到师弟,将他撂在医馆门口,扣了三下门,转身对郭鹤鸣奋起反击。

弓弩需要一定的射程才能发挥威力,关鹤柏心知最佳的战术只有近战,他运起轻功让郭鹤鸣打空了好几支箭,趁着他上箭的空挡靠了过去,一脚将弓弩踹飞,匕首抵在他的下颚上,弯腰靠近了他的脸,不敢大声吼他却又抑制不住愤怒,“疯了吗你!我是你师兄!”

可郭鹤鸣一声冷哼,转手就抽出一支未弓弩的箭,狠狠扎进了关鹤柏的后背!他吃痛,抓紧了匕首转身逃出郭鹤鸣的攻击范围之前,也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印。

“嘶……”踉跄爬起的郭鹤鸣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伤口,“师兄就是师兄啊,好身手!”
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!密室的火……是不是你放的!”关鹤柏的后背被扎得不浅,血瞬间就浸透了他后背的衣衫。

“是呀,那石门也是我炸的,我走前还布置了机关,本还在猜想不知谁会中招,没成想倒是便宜了鹤东师弟了,真是小可怜儿……对了,就连你放出去给院子传信的飞鸽也被我截下来了,”郭鹤鸣嬉皮笑脸地,“你猜一会儿院子里会发生什么?”
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关鹤柏气急也不敢大喘气儿,背后的伤口生疼,他只能给自己点了穴道止血,“是谁指使你做的!”

“师兄别生气,我就是用咱堂里的资料与外人做一些小交易而已……只是没想到被鹤炎师兄发现了,他好生气,扬言要告诉师父将我逐出师门?我想着那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呀,就想方设法让他暴露了行踪……嘿嘿,师兄,其实我就是打算让他出活儿失败而已,他是被影宫的那些人做掉了呀!”郭鹤鸣的脸上是气愤与狰狞。

“影宫……你如何认识影宫的人!”关鹤柏自觉得全身的血都要凉了,他先前猜过官府大概会因此对八仙堂发难,可没成想居然还招来了影宫?这样一来就算是朝廷出面了,与让人闻风丧胆的影宫作对不是找死么!

郭鹤鸣深吸一口气,黑夜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,“本来是不认识的,只是没成想影宫买下了我放出的消息……我……我没想过要闹这么大的!我本就是想叫仇家知道了郎鹤焱的下落然后杀了她!我没想过要对咱们堂里造成什么伤害!”

“你……你混账!”关鹤柏气得全身发抖,一动怒,气血竟冲破了封住穴道,关鹤柏一下子没调整过来气息,一口甜血就从喉咙眼返了上来!

血液残存在齿间,口腔内满是腥气,一道闪电划过天空,照亮关鹤柏的同时让郭鹤鸣想起了话本中吃人的妖怪,他心中的恐惧终于浮现了上来,“我……我没有想这么多的!师兄你相信我!我只是想赚些钱!师兄你相信我啊!”

“我信你有什么用!你有本事去让影宫收手!让朝廷不再追究!”关鹤柏已然动怒,“背信弃义欺师灭祖的玩意儿……你已经犯下无可饶恕的罪过!”

“无可……饶恕的罪过……无可饶恕……”痴痴地重复着关鹤柏的话,郭鹤鸣也忽然变了脸色,“是!我既罪无可赦,那不如拉着你们一起去死!说不定还能为我换来一线生机!”

“混账!你真的要为影宫做事了?密室里的记录……你是不是全都暴露出去了!”

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我不过求一条生路而已!”

郭鹤鸣手握着箭,狰狞着向关鹤柏扑来,他使的是关鹤柏熟悉的套路,可奈何关鹤柏手上是血,加之发疯的师弟穷追不舍,纠缠之下竟是打到了洛水镇的镇口去,关鹤柏早已体力尽失,加之失血过多,历经雨夜缠斗,此刻忽然眼前发黑,竟看不清东西了。

郭鹤鸣的情况也好不到拿去,这个师兄的五感很少,即便是在雨夜负伤打斗,也未能让他占到多少便宜,终于追到他体力不支之时,才挥起了他抢夺而来的匕首,就要向关鹤柏扑去!

“我就问你一句!事到如今,你亏心不亏心!”关鹤柏已经吼不出来了,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下,他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“呵……亏心又何妨?”郭鹤鸣冷笑,“这些都是活人的感受,要感受亏心,前提还是得要活命!待我割下你的人头交与影宫,我会用下半辈子来给师父和师兄弟们赔罪!”

说着,郭鹤鸣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就要往下扎,关鹤柏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闭上了眼,下一秒他确实感受到了鲜血喷在脸上的温热,可不觉得身上疼,再睁眼就见压在自己身上的郭鹤鸣仍是高举着匕首,可身子僵了,胸前穿透了一柄刀刃,明晃晃的刃尖儿上正往下滴着血水。

关鹤柏本就头昏眼花,如今更是被这刀刃晃得眼晕,他努力定睛才看清了站在郭鹤鸣身后举着那把大刀的人,“呼……鹤彪兄……来得及时啊……小心后面!”

 

十六岁的男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,曹鹤阳却算是瘦的,个头也不算高,谢金找来的衣服算是合体,可还是有些长,他忙不迭地往菜市口跑去,像个去看热闹的寻常小哥儿,到了菜市口才发现早已人满为患,前来看热闹的人将断头台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,他猫着身子往里挤,却又不敢靠得太近,怕万一真有内鬼投靠了影宫,在人群中将自己认出来可就糟了,措不及地一抬头就看见了高挂在幡杆上的一个黑物……

那不是……师父!

曹鹤阳不敢再看第二眼,被推嚷的人群挤倒在地,有慌忙爬起来,低着头整个人都在抖。

被压上台的人共有起名,将蒙在脑袋上的黑布扯掉,全都是曹鹤阳熟悉的面孔,每个人的名字都在他的喉咙里滚动,几乎要爆发而出,被他生生咽下去,他不敢张口,怕自己喊出声来,只好死死地咬住下唇,直至唇肉渗出血来。

台上的人数是不对的,昨夜在院子里的师弟们有将近二十人,那些人都在雨夜被杀了?这台上的七人之中,有六人都是昨夜院里的师弟,剩下还有一人竟是关鹤柏。

及时赶到的李鹤彪本将关鹤柏从郭鹤鸣手上救下,可转头就被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影官捉住,李鹤彪心下一横,想带着重伤的关鹤柏从影官之中突出重围,可寡不敌众,被一拥而上的影官当场刺死。

扯去头上的黑布,关鹤柏才看见了被压在身边的师弟们,他转头去瞪身后的影官,这些都是未弱冠的小子们啊!师弟们倒是也没人哭闹,有几个小子看见关鹤柏甚至是咧开嘴笑了,“师兄!没事儿!能跟大家死在一起无没有遗憾了!”

“就是!鹤伦师兄不是说过嘛!人来到这世上,谁也别打算活着回去!”

“师兄!八仙堂给我一口饭吃,没八仙堂我也活不到今天,今日只算是把命还给师父了,当谢谢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!额啊……”不能再让小子多说,一个小影官上来就是一脚踹下去,小师弟吃痛倒在地上,分明疼得龇牙咧嘴了,可还是不忘让鹤柏师兄不要担心,一点儿也不疼。

关鹤柏心痛得说不出话来,他看不得师弟挨打,往台下扫了一眼,忽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,那不正是小四曹鹤阳么!半大的孩子被挤在人堆里并不显眼,咬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,可他不敢与曹鹤阳相认,生怕有谁看见了他在人堆儿里,与小四对上视后至轻轻摇了摇头,悄悄做了一个“别哭”的口型。

谁知这一下竟惹得曹鹤阳愈发想哭了,反正师父、八仙堂都没了,师兄弟们也死了那么多!他太痛苦了,痛苦得也想冲上台去,与他们一同死了算了!可转念想到小孟儿和李鹤东还在以管理,自己死了,他们该怎么办?李鹤东受了重伤,小孟儿又还那么小,自己若是做了傻事岂不是让拼命护着他们的师父和师兄们都白死了?

曹鹤阳的双脚像时在原地生了根,拔不出,迈不动,只有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关鹤柏,挪不开目光。

关鹤柏被推上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曹鹤阳,心中算着八仙堂还剩下几个师弟没被捉进来?好像还没看见小孟儿,东子也没看见……

关鹤柏不再看曹鹤阳,转头对刽子手扬起了痞笑,吊儿郎当地凑进了些刽子手,用最大的声音吼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,“看你这小胳膊细腿儿的,还没我壮实呢!要不吃顿鸽子补补再来砍头?”

手握砍刀的刽子手确实不是寻常满身横肉的大块头,反而是个精瘦高挑的少年,看模样也就与那六个师弟年纪相仿,他身穿着影宫的官服,胸前绣着影宫的图腾,看着模样挺生涩,他显然没想到要被杀头的死囚会突然说这么一出,被吵到了耳朵眼子倒也不生气。

影宫受朝廷命来洛水清缴八仙堂,地方官府不敢多言,为他们搭好了杀头的地方后就任凭差遣了。

接收到命令的士兵冲上来将关鹤柏压在断头台上绑好,这时那少年刽子手才举起看到,刀尖闪着光,关鹤柏闭上眼大喊,“我不懂医人,这辈子却杀人不少!到了地下不知能不能请他们吃顿鸽子赎罪?”

来看热闹的人都只当这个死囚被斩之前精神失常,斜后方正准备上座的监斩官面色冷冷,目光却不离前面举着刀的刽子手,撩起辟邪的大红披风坐下,对身边的小影官勾勾手,示意他过来,眼神却不离举着砍刀的刽子手。

小影官很伶俐,附身过来,“何大人。”

“你带五个人悄悄下去,到群边上警惕着,若是遇上不对劲的,就地处决,不留活口,出了事儿算影宫的。”

八仙堂虽已经树倒猢狲散,可昨夜前去攻入院子的时候逃出了几个小子,还有不知多少人在外地的,他们目前也没能将所有的小喽喽一网打尽,杀了八仙堂的堂主已经足以向皇上交差,剩下的小鬼们若是上面没交代下来,这种纯粹的江湖势力,他们也懒得查,可如今影宫还在洛水镇,要做事儿还是就做得干净些好。

这位监斩官是个果敢的,听出了关鹤柏话中的不对,恐他是喊给台下的同伙听,打发了人下台去。

“鸽子”二字被曹鹤阳记了下来,八仙堂从前传信儿没少用个字,他知道这是鹤柏师兄在向他荻花,可鸽子又在哪里?院子和镖局都养了鸽子,可眼下这两个地方都回不去了,鹤柏师兄会让鸽子飞到哪里去?

对了,师兄还说了一句他不懂医人?那鸽子会不会在……医馆?

午时三刻到,炮响后,那模样纤细的少年高高举起了砍头的大刀,回头看了斜后方的监斩官一眼,脸上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,手举刀落。

杀人不过头点地,台上的血腥气已经越来越重,曹鹤阳往后退了些,他一面觉得嗓子眼里都是血腥气,想呕,一面却得开始注意着台上监斩官的神色,他注意到了有官兵包围在了人群之后,怕是台上的监斩官已经起了疑心了。

有一些围观的人捂住了眼睛却偷偷从指缝里往外偷看,曹鹤阳学着他们的样子捂住眼睛,却是真的一眼都不敢多看,待到人群散去之时才恍然从噩梦中解脱了一般,随着人流麻木地离开了闹哄哄的菜市口,不敢多回头看一眼。

鹤柏师兄拼死都要传递出来的消息究竟是什么?

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医馆,小孟儿已经醒了,裹着不合身的衣裳抱着膝盖蹲在医馆门口,对着一只白鸽的尸体发呆,脚下流了一大摊血水,小孩儿的上却没什么血色,对着鸽子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曹鹤阳好不容易才把恶心咽下去,“小……孟儿?”

曹鹤阳轻轻叫了小孟儿一声,小孩儿像是受惊了一般,猛地回头,就看见了身后站着的是曹鹤阳,深吸了一口气,竟是眼眶益康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哇啊啊……四哥……”

小孩儿比曹鹤阳矮了半个头,一头扎进师兄的怀里,哭得一抽一抽地,“师兄……我我我……你看!”说完,不待自己哭得肝肠寸断,把手里血糊糊的用牛皮纸包好的信塞给了曹鹤阳,“这是我从鸽子肚子里掏出来的……”

“你怎么知道信在鸽子肚子里?”曹鹤阳大惊,小孟儿还没开始学接触八仙堂,更未开始学杀人,也从未叫他杀鸡宰猪,怎么会懂得杀鸽子取信?

“我,我见这是堂里的个子,可腿上没有绑东西,我,我就把鸽子的肚子剖开了……”小孩儿以为自己做错了事,声音越来越小。

将信绑在鸽子的图斯航,那样目标太明显,容易被人发现,心在鸽子的肚子里,这果然是鹤柏师兄的心思,可这小子蹲在医馆门口的旮旯里用小刀杀了只鸽子,血水流了不少,这也是够显眼的。

小孟儿抽抽搭搭地,曹鹤阳拍拍他的背安慰了两下,一手拉着他,另一只手抓着血淋淋的个子和匕首进了医馆的后院,又打了些水来,将门外的血水冲了干净。

小孟儿还抽搭着,吸了几口凉气开始打嗝儿,呆呆地看着曹鹤阳把水桶放下回来坐在自己对面,“孟儿,你告诉师兄,这信你打开来看过么?”

小孟儿又打了个一个嗝,眼泪汪汪地也忘了哭,呆呆地摇了摇头,他确实没看过信,只将鸽子的肚子剖开后,四哥就回来了。

“孟儿,你真的没看过?”曹鹤阳想要确认。

“真的,我真的没看过……”一伤心,小孟儿的嗝儿更是停不下来。

曹鹤阳点点头,转身找了个火折子,到水缸边上把信点燃了,然后一瓢水将火浇灭。

“四哥……”小孟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可怜巴巴地,像奶猫叫一般弱。

曹鹤阳心一紧,“四哥在呢。”

“师父……师父和大家都在哪里?昨天晚上……那些人……师父他们还活着吗?”

小孟儿不小了,十三岁的孩子动了很多东西,可他无法像比自己还年长三岁的曹鹤阳一般遇事冷静,他心中清楚记得的昨晚雨夜,从天而降的师兄杨鹤通冲去去救人,他看见了靳鹤岚朱鹤松小哥俩被那些身穿铠甲的士兵刺伤,看见了师父被铁链束缚的身影还是那么挺拔,雨水似乎都无法打在他的身上,可师父再强大也是人啊,怎会刀枪不入呢?

十三岁的孩子心中已然有了离别的预感,他紧紧地盯着曹鹤阳,终于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,内心的一切幻想都崩塌了,小孟儿记事以来还从未面对过生离死别,他知道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,他不想再也见不到师父,不想再也见不到师兄们,他还想继续和大家在院子生活。

“为什么,为什么呀……师父怎么会……”

“孟儿,你听师兄说,”曹鹤阳必须打起精神来,他努力眼下胸腔里的浊气,坐在小孟儿身边与他平视,“八仙堂出事,背后必有势力,可眼下你也瞧见了,这势力连师父都挡不住,还有堂里的师兄们……他们的死都是为了我们活命……孟儿,你答应师兄,听话,跟师兄走,你不是一直想去商明看看呢?你去拾掇拾掇,咱带着你鹤东师兄一起回商明,从今往后我们一起生活,好么?”

“我……嗝!我不去!”小孟儿忽然跳起来,“我不走!我想鹤东师哥也一定不想走……总之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干了!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我下半生就留着给师父报仇了!”

“你嚷嚷什么!还担心我们没有暴露?”曹鹤阳鲜少吼人,更是对小孟儿没发过火,可他也是人,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压垮,“再者说你拿什么去报仇?用你的三脚猫功夫么?你什么都做不了!我也什么都做不了!你知道我多想跟师父师兄一起战斗一起死么!可我不能啊……孟儿,我只能带着你们逃,不然他们就都白死了你知道么!”

反应过来的曹鹤阳知道自己吓到了小孩儿,声音逐渐低了下来。

小孟儿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曹鹤阳,一时间满腔的愤恨去了一半,伶牙俐齿也抛到了九霄云外,半晌才抽搭搭地拉了拉曹鹤阳的袖子,“我,我……那我该怎么办呀四哥,你说……师父就在我眼前那么被人杀了……我以后该怎么面对我自己啊……”

曹鹤阳见不到小孟儿掉金豆豆,他将小孩儿搂进怀里,“四哥向你保证,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,我们带着你鹤东师哥一起走,四哥在商明有个发小,我去向他借些银子,说不定我们能做些小生意……咱们重新生活,好么?”

小孟儿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曹鹤阳打断,“你快去吧,我去问谢大夫拿些鹤东要用的药,咱们也得快些离开这里,否则万一外面查起来,恐怕会给医馆遭来麻烦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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