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孙唐】乱七八糟三十题 十七

上一篇伪装者be了来着,最早发的时候是连着余桃两篇一起发的来着,就是怕谁看了不舒服,马上能来一颗桃儿甜一下,不过现在看我的孙唐的人也不多(心疼我原来的赞和评论啊),昨天是忘了一起发了,希望有看的朋友吃颗桃儿来甜一甜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NO.17·余桃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借鉴春秋卫国国君卫灵公与弥子瑕的故事,设定架空,小师父的人物原型是卫灵公,猴子的人物原型是弥子瑕,仅仅引用“余桃”和两位人物原型作为故事背景,小师父不是只慕美少年容貌的卫灵公,猴子也不是风度翩翩的弥子瑕,他们始终都是深爱着对方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余桃包甜,不甜不要钱。将军孙x国君唐,有掌灯使者小仙童

 

“爱卿你看,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。”

“我打的,谢谢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陈祎换上青布衣衫轻车熟路地溜上了山,山间小路充斥着沁人心脾的清凉露水,小皇帝吸了一口,觉得肺间清甜。

不知名的树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,青石板上的青苔像是刚刚历经水的浸润,显得滑腻又生机,也不知是方才下过雨还是山间露水重。陈祎踢飞了一块小石子儿,哼着轻快的歌儿,又在路边折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,一跳一跳地行进,惊扰了草丛里的小家伙。

越向上的路,树木也就越阴密,空气里隐隐有一股子草木腐朽的味道,也不知是从哪传来的,混合着露水的潮湿,无声无息地渗透在了山林的每一个角落。

陈祎打了个喷嚏,也不知是不是着凉了,他加快了步子往山上跑,直到跑到道路渐渐宽阔的地方才看见了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少年,少年穿着月白色的长褂,一看便是上等的料子,站在山林间正东张西望,模样娇憨。他笑,冲少年招手,“小假,小假!”

漂亮的少年一跺脚,嘟起了嘴,“爷!万岁爷!您该叫我小仙或者小童或者小仙童,随便给人改名字的习惯能不能改改?”

陈祎眨眨眼,跑到少年跟前去捏他的脸,“你做了我的小太监,可还是带把儿的,可不就是小假嘛。”

“爷您穿这么薄?”小仙童懊恼没给这体弱的+万岁爷带件儿棉袍。

“我叫你换件儿不起眼的衣裳上山等我,你倒好,生怕人见了你不知道你从宫里来?”陈祎敲了一把小仙童的脑袋。

小仙童有一套自己的道理,“爷您看哦,这夜里出行要穿黑的,反过来白天儿里走可不得穿得亮堂一些?”

“嘿……说你你还有理儿了?”陈祎瞪起眼睛,笑骂着又要敲头。

“别别别……”小仙童怕疼,躲着陈祎,“爷咱还是赶紧走吧,一会儿丞相知道了,小的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!”

“你嘴上总是这么说,可我哪次真的让你受过罚?”陈祎觉得好笑,一胳膊搂过小仙童,“你只要乖乖听话,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,我不会亏待你的!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!”

“那我想回……”

“唯独这个不行!”

小仙童觉得挺委屈,陈祎还没听他说完呢,“爷,我是想回掌灯府!”

掌灯府的老爷叫掌灯,是皇城里做特贡蜡烛的,给宫里头做,也在店铺里卖。掌灯原名不叫掌灯,是陈祎嫌他原来的名字难记,给人改了,现在掌灯名叫“掌灯”,官封也是“掌灯”,就连居住的府邸也改了个名儿叫“掌灯府”,据说那金灿灿的牌匾也是陈祎赐的,挂上去的时候掌灯老爷简直哭笑不得。

“嗨,我还以为你说你想回家呢,”小皇帝松了一口,摸了摸小仙童的脑袋,语气像个大哥哥,“收养你的那户人家对你那样不好,你可别再想着回去了,至于回掌灯府……这个可以考虑。”

原先收养小仙童的那户人家对他并不好,后来被路过的掌灯所救,小仙童便在掌灯府生活了一段时间,与掌灯老爷生了情愫,可后来府上出了一些变故,小仙童就被送进了宫里避难,成了陈祎身边的“小太监”。

“但是你得先帮我把悟空拐回宫里!”小皇帝翘着鼻子提出了条件。

“没问题,全凭爷做主!”小仙童搓热乎了陈祎的手。

 

皇城东边有座山,名叫“花果”,漫山却无花果飘香,只青山远黛,远近高低各不同,夜里明月松岗,岸芷汀兰,瀑布汇聚成潺潺溪流奔向远方。

花果山上有一剑庄,大型亭台楼阁建在瀑布上方,石灰色与焦土般的黄色交错,成了层林叠翠里的一点烟火气。

天是烟青色,看着像是欲雨,还要刮风。

猴子拎起一壶清酒,没有放在炉子上温热了再喝,揭了敷在上面的红纸,正欲往嘴里倒酒,却被耳畔传来的一声清脆的少年音打断,虽然滴酒未洒出来,可却被扰了清静,猴子在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了少年的模样,觉得可爱又可笑,放下酒壶走出屋子,看见了站在楼阁下的青衣少年。

“大圣!大圣!我来找你啦!”看见了猴子,陈祎兴奋地招招手,小脸儿因跑山路跑得红扑扑。

猴子把别在腰间的剑放下,下了楼阁行礼,“……见过陛下。”

“别见过了,咱俩还说见过啥呀……”小少年一跳一跳地跑上来,绕到猴子身后抱住他的腰,“大圣知道我此番来意,还是要你与我回宫的!”

少年的体温不低,活力十足的年纪里身子总是热乎的,可方才跑了一路,出了些汗,此刻隔着衣物竟觉得有一丝凉,紧紧贴着,猴子觉得很舒服,像是压制了什么,又像是点燃了什么。

“还请陛下自重些。”猴子深吸了一口气,直视前方不去看陈祎,唯有眼前一方绿意盎然的竹林能抑制住那被悄悄点燃的东西。

“我怎么不自重了?大圣身为我朝大将军,不上朝不带兵,只居在这深山的剑庄里,不自重的人难道不是大圣?”陈祎从猴子身后探出脑袋,眼睛滴流滴流转着,脸上的表情似有委屈又好似带着笑,脸上的红渐渐退去了,显露出白皙的皮肤,在青色的衣衫下甚至显得有些苍白,唯有藏在碎发下的耳朵还透着红,唯恐被眼尖的猴子看见了遭人笑话。

这话一针见血,猴子没给予反驳,他轻轻掰开了抱在自己腰上的手,转身后退了几步,对陈祎拱手作揖,硬是忍住了没有上前去拥住他,“陛下独自上的山?”

陈祎没再笑了,也没回答猴子的问题,他只觉得喉咙发苦,咆哮之音已经到了舌尖儿,却硬生生止于双唇之间,他已然看不见了这四周生机勃勃的绿意,只瞧得见眼前退后三步远的人,他觉得难过,却哭不出来,甚至连鼻子也不酸。既然猴子退后,那他便上前。陈祎上前了三步半,正好就是猴子退后的距离,他再次圈住猴子的腰,下巴抵在猴子的胸前,眼珠子依旧滴流滴流转着,只是脸上的笑意已经全然没了,只剩下委屈,“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,大圣当真不要跟我回宫?”

风吹过竹林传出沙沙声,猴子抚去陈祎额前的薄汗,“你可还记得我当初为何与你进宫?”

“我邀你陪我回家,努力要你留下陪我,你便留下做了我的上将军。”

“那陛下可又还记得我为何要回剑庄?”

陈祎似乎对猴子用“回”这个字很不满意,却也没法做,“你不喜朝堂上的尔虞我诈……那你可就真的忍心留我一人在那朝堂之上?”

猴子想说你生来就在那环境里,处理起来自然易如反掌,可自己未必就能独善其身,瞧着陈祎可怜兮兮的脸,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,他何尝不想伴在陈祎身边,若他真是个寻常人家的小男孩该有多好,他只是知晓伴君如伴虎,却无法拒绝这样惹人怜爱的陈祎。

“我答应你,等你到了十四岁,就进宫面圣。”

“真的?”小少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,只是欣喜已经悄悄攀上了他的脸,“我十四岁便是四个月后,可为何一定要等我到十四岁?”

“陛下可还记得与末将初遇的那篇桃林?”

“自然记得,那桃林在宫外东边,距离这花果山也不到五里地。”

“如今正是莺飞草长的春日,我应你,在你生辰之时,带着新桃去见你。”

“好,那我等你。”

“你该回去了,一会儿不知是不是还要落雨。”

猴子转身上了楼阁,等到高处回头俯瞰,只见陈祎仍旧站在空地朝他傻笑,一袭青衣布衫,穿在他身上倒像是上好的锦缎料子,仿佛要融入周围翠绿的草木里,又有能让草木皆消失不见的力量,唯独看得见他一人,独立于这广袤无垠的世界里,抬着头,毫不吝惜最灿烂的笑。

“那我等你呀!大圣你可一定要来!”

 

猴子不懂种桃,但爱吃。

最早花果山种满了桃蕉,可后来山上的居民搬走了,果树林便没人打理,成了一片荒林。后来有一位师傅来到此地,建了剑庄,收了一批弟子,后又在暮年收了三位入室弟子,猴子是老大,颇有天资,最得师傅真传,后来接了庄主之位,也没重新兴起种桃树,只隔三差五让弟子下山去桃林摘些上来,后偶然亲自下山去了一趟桃林,便遇见了从宫里偷跑去桃林的小皇帝。

那时小孩儿才十岁出头,爬上树摘桃子却下不来了,正坐在树上哭鼻子,猴子闻声赶到,把小脸儿脏兮兮的小孩儿从树上抱下来。

小孩儿不哭了,怀里还捧着一颗咬了一口的桃子,痴痴地望着猴子忽然就笑了,把桃子凑到猴子嘴边,笑得像个小傻子。

猴子也不知怎么了,就接过了桃子吃完。

“余桃可甜?”小孩儿还在换牙,说话有些漏风。

“甜。”猴子替小孩儿抹干净了脏兮兮的脸。

“你家在哪儿?”

“那边的山上。”猴子指了指花果山的方向。

“我家在那边,”小孩儿指了指东边,“你要去我家玩儿吗?”

“不了。”猴子很理智地拒绝了,他从师弟那儿抢来了罐儿新茶,正好摘了桃子回去品茶。

“真的不吗?我家很大的。”小孩儿跑过来抱住猴子,踮起脚也只能勉强抱住猴子腰的位置。

“……”

“跟我去嘛。”小孩儿把脸上的脏污蹭在猴子腰间。

“……好。”

确是鬼使神差,猴子回忆着与陈祎的初遇,默默鼻子,打心底觉得好笑,又碍于身旁有人,莫名其妙笑出来实在太奇怪,硬生生憋着,表情好奇怪。

“猴哥儿!干什么呢!”八戒戳了一把猴子的腰把人拉回现实,却又被人反手打了脑袋,实在疼。

“这般硬的脑壳儿……你不如去少林学金钟罩。”猴子调笑他。

八戒拒绝与猴子同屏出现,转身去找了三师弟。

暮色终于降临于山林之中,林间早已看不见多少光亮,唯有楼阁高处才能望见太阳的余晖,这天儿总算是放晴了,可惜已进入一日之中的迟暮之时。

猴子独坐在楼阁顶上的凉台,仿佛要融入身后夕阳的余晖,泛红的光照射在他身上,为他镀上一层橘色的光圈,乍看瞧不出他脸上的神色,细看才能看见那微勾起的唇角,可见内心是甜蜜,他闭上眼,直到逐渐感受不到太阳的暖意,拔出腰间剑,分明无光,可剑身却像是反射着清月般的光辉,与一同吹来的风,透着森森寒意。

天儿确实凉。猴子把剑插入剑鞘,目送最后一缕西天的光坠入地平线,才下到楼阁里,循着想起进入饭厅。

“猴哥儿,干什么去了!吃饭啦!”

“大师兄,吃饭。”

“庄主吃饭啦!”

“好。”猴子在心底笑,嗅着气味在心里猜今晚吃什么。

 

猴子入宫于黄昏,踏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进了丹凤门,坐于高头大马之上,随意地套了件湛蓝色的衣裳,外面披了件月白棉袍,背着个包裹在胸前打了个丑兮兮的结,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,甚至宝贝的样子,腰间配着长剑,却也无人敢拦,因他腰间更为耀眼的赤金令牌。

人人只道这位武艺高强的上将军是传说,皇帝下令唯独他可以在宫里配剑行走。

旁人只见上将军骑于高头大马之上,却不知将军内心里正像个要到了糖果的小孩子,简直要雀跃得飞起来。

过了丹凤门就进入了一段狭长的通道,即便两步辇相遇也要相让才得以通过,猴子的马从前在宫里养过一段时间,如今回来了还记得这段路,便开始撒欢般地左右奔走,猴子亦是心情甚好,反正已经进了宫,左右也不急前进,便随着撒欢的马儿游走了一番才将去了马鹏。

“乖马儿,你在这儿食些草料,晚些叫人来给你刷洗一番可好?”猴子拍拍马的鬃毛,“呀,你好脏哦。”

马儿像是听懂了猴子在说什么,望着主人的眼睛竟也变了神色,对着他打了个喷嚏,就见猴子变了脸色,又讨好般地伸出舌头就要去舔他。

“咦,你好臭哦!”

这声音可比上一句多了许多嫌弃,猴子转过身把被马儿舔得湿乎乎的脸往陈祎脸上蹭,“真的吗?我怎么不觉得?”

“啊啊啊……你真的好臭哦!你不要……蹭我!当心我治你的罪哦!坏大圣,你明知今日是我生辰还这么晚来,分明已经华灯初上了,还骑着马在宫里瞎溜达,该罚!”小皇帝嬉笑着推嚷猴子,嘴上说着威胁的话,却不忍心真的弄疼了他,两人嬉闹着跌倒地上,马儿抽了抽鼻子,不去理他们自己走到了马厩里去吃草粮。

“别乱动,一会儿压坏了……”猴子小心不去压到包裹,不敢完全躺下,半支着身子将陈祎抱在怀里。

“你的包裹里装了什么?还绑个这么丑的结。”陈祎伸手就要解开。

“先别结,”猴子摁住陈祎的手,抓住人的手就往自己身后的包裹里伸,“你先摸摸,是什么?”

“咦,有点湿湿的?好像……还有一面儿有毛?”

“你分明猜出了我给你带的是什么,”猴子笑着解开了胸前的结,包裹里躺着三颗桃子,都已经被咬了一半儿,已经露出了内核,果肉上还有猴子的牙印,汁水流了不少,沾湿了陈祎的手,香甜的味道甚是清新。

“为何只给我一半的桃子?”陈祎脸上有些嫌弃,笑嘻嘻地就要去咬猴子的耳朵。

“我摘了满怀的桃子,每个都尝过了,只觉得这三颗最甜,给你吃才最好。”猴子说的是实话,他没吃晚饭,净是尝了桃子饱了肚子。

“这算什么?”陈祎笑盈盈地看他,拿起半颗桃子就顺着猴子的牙印咬下去,一吃果然是汁水丰盈,蜜意仿佛要沁入心底,他吻上猴子的唇,“确实好吃,多谢爱卿。”

“你我初遇我便吃了你的余桃,你还问我余桃可甜,我答了甜,”猴子为陈祎擦去嘴角的汁水,“其实那桃子根本没熟,酸涩得很。”

“那你为何要答甜?”

“我说的甜可不是桃子,是你的笑颜,虽是脏兮兮的泥孩子,笑起来却是明眸皓齿,我才为你擦净了脸,想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子。”

“许久不见,你的情话功底可加深了不少呀。”陈祎的话是酸的,心底却如蜜桃般甜,他见猴子咂咂嘴,那人的唇被他吻得亮晶晶,像极了熟透的果实。

“这不是情话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猴子却是没有戏言,他是个不懂调情的人,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唯有多靠近一些这眼前人,想抱抱他的身子,想亲亲他的嘴儿,殊不知这样的言语就是最好的调情,听得陈祎红了脸。

“那你以后吃到好吃的桃子,都要留一半给我。”陈祎去咬猴子的耳朵,调皮地咬住了他的耳垂。

“好。”

“那我把这加起来一个半桃儿都吃完。”陈祎啃着桃子,腮帮子鼓鼓的,像只小仓鼠。

“好。”

“上将军陪我上兰台走走可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好好好,自然是好的,猴子只觉得自己满腔爱意,来得迅猛又浓烈,不知该如何表达,眼前这人的话他都想答应下来。

兰台修建在太极殿上,是全皇宫最高的地方,能看见整个皇城。

“夜里凉,陛下要多着件衣裳。”

“我不冷,有你在我可暖和了。”陈祎嬉笑着往猴子的棉袍里躲,双臂环在猴子的腰上,小少年正在长个儿的年纪,个头儿似乎比起四个月前又高了些,可模样愣是没长大多少,依旧是滴流着小鹿般的眼睛看人。

小皇帝拉着猴子的手跑得飞快,一溜烟地窜上了兰台,遣走了周围的侍卫,拉着猴子满眼尽是兴奋的神色,入夜的皇城动火辉煌,远看能看见护城河旁燃起的宫灯,近看能看见夜市里人潮涌动,百姓行进着,好不热闹。

“爱卿你看,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。”夜里在高台确实是怪凉的,小皇帝把自已也裹近猴子的棉袍里。

“我打的,谢谢。”猴子忽然忆起从前出征的日子。

“不客气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你会一直陪我对不对?”

“对。”

“不会走了对不对?”

“我已经把剑庄交给了三师弟,他会打理好的。”

“咦?为什么不是二师弟?我见过他,他挺逗的。”

“剑庄庄主可不是靠逗乐来理事的。”

“嗷,也对,我记得你三师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,那你二师弟估计怪尴尬的吧?他们会不会处不好关系呀?”

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……其实他们……”

“啊?这样啊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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